再見了,唇 Farewell song
就像片中一首歌的歌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這部電影講的就是小春、蕾歐、志摩,兩把吉他加上一把電吉他,屬於他們「Haruleo」的故事,跟著電影去一窺解散前的最後七場巡迴唱出的是怎樣的心情...
小春跟蕾歐都是非常倔將的人,明明嘴上不對盤卻都惦記著彼此,她記得她們第一次講話的日子而買了禮物送她,她也一直把手鍊戴在手上說明其實心裡留有位子給她,兩個人很像對方也半斤八兩,在車上小春說不准蕾歐吃東西,蕾歐說小春不能抽煙,但卻都做著不准對方做的事,而身為樂器管理人的志摩則像個監護人一樣負責帶領他們,說「日本人是個矛盾的民族」很適合套用在這部電影上,一條不准團員間交往的規定,讓每個角色都藏著一些話在心裡,明明禁菸禁酒的規定能輕易打破,看似所有事都是先做先贏,但唯獨對於「感情」這檔事不適用,他喜歡她、她喜歡她而她喜歡他,追逐著感情卻也在拒絕感情,距離解散的日期、最後一場表演的日子越來越近,三人間的窒息感逐漸讓大家都喘不過氣。(話說志摩在片中說的「不行,我不用上你就很愛你了」真的是一句很溫柔的話,很像告白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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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咖哩飯兩樣情,第一次是小春下廚給蕾歐吃,明明可以坐對面卻硬要擠一起,吃了一口後蕾歐感動到哭出來,雖然劇中沒有描述太多關於蕾歐的家庭,但想必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愛了吧,而第二次咖喱飯出現則是解散前一天了,兩個人坐對邊但還是不約而同點了同一道,然而當各自講著之後的打算,小春卻頓時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她一直都在替別人著想完全忘了自己,又或者其實自己才是最不希望樂團消失的人,隨手就這麼抽起了一根菸。
說到「菸」,這也是一部菸味特別濃的電影,彷彿開心時、興奮時或是難過時、生氣時都必須來上一根,閒來無事、不知道該說什麼時也是下意識掏出菸來,可能是屬於他們的一種情緒宣洩,看似無意識的動作儼然成為一種符號,彷彿抽起菸來煩惱都被拋到九霄雲外,除了「菸」外,「髮型」在電影裡也是個有趣的暗示,蕾歐從原本過肩的長髮剪了個跟小春一樣可愛的香菇頭,「她是崇拜著小春的吧」我這麼認為,小春給了她溫暖還教會她彈吉他帶她認識音樂,但就是因為一直追逐著小春的背影才漸漸覺得自己像是個附屬品,蕾歐在片中的三種髮型正好對應了她的三種狀態,從長髮到跟小春一樣的短髮再到比小春還俐落的更短髮,從被拒絕到發現自己永遠比不過小春而自暴自棄再到最後打算訣別。
蕾歐的個性其實很像小孩,衝動、亂來、常把「耍笨有什麼不對」掛在嘴邊,但這可能是他選擇表現自己的一種方式,希望多被注意到一點,所以她懂的經營自己的形象,他提醒小春粉絲在的地方不要抽煙,在舞台上也看得出來是她在控場,相對來說小春就比較不擅長說話,或許創作者很大一部分都是這樣的吧想說的話其實都已經化為文字、化為歌詞了。
蕾歐雖然說自己找不到玩音樂的意義,但其實她自己心裡是有答案的,最後一場在函館的演出,當台下所有觀眾跟著一起唱出她們的歌,那時的蕾歐跟小春眼神都飄了一下而那種遲疑是一份感動,不知不覺累積了這麼多支持者,不只是台下的觀眾,買不到票的也守在場外聲援,原來她們是這樣被喜歡著,而這一切的契機來自「音樂」,她打從心底喜歡玩音樂,或許已經找到了意義也或許還是茫然的階段,但這都讓她嚐到了另一種溫暖。
就像志摩說的「我從來都不曾後悔玩過音樂,將來也不會。」,曾經是樂團吉他手的他也荒唐過甚至跑去做牛郎,但是覺悟到自己想要幫助人,尤其是在照顧了這兩個孩子之後,可能是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想讓她們能真正的發光發熱,他最後問的那句「相信你們也不後悔吧」,其實志摩早就是Haruleo的一員了,雖然他沒有向前跟著小春、蕾歐一起站在燈光下,總是在後面默默彈著支撐著她們兩人,但對筆者來說「Haruleo」這個字不單代表這個樂團,這個涵蓋他們三人的團體是他們提供彼此依靠的家,為什麼我會這樣說?其實從第一場巡迴演出蕾歐遲到,場地負責人叫他們兩人先上去頂一下,但是他們願意繼續等,來到了最後一場表演,換成小春跟蕾歐在等他,那是因為她們知道Haruleo必須是他們三人,缺少誰都不行。
聽來聽去我最喜歡的應該還是〈再見了,唇〉這首歌,這首歌在電影裡出現不少次,只不過每一次都只有一點段落,只有最後一次是完整的把它唱完,從前面三分之二就不斷克制的情緒堆疊得到釋放,很好哭很容易感動的音樂,是由秦基博作詞作曲,他有名的作品還包括《多拉a夢劇場版:stand by me》和新海誠《言葉之庭》的主題曲,是筆者很喜歡的一個創作人。
不過說到最內斂還是不得不提到門脇麥的演出,好像總有些話想說說不出口,抽著菸或許也只是想像大人般的成熟些,但其實最害怕的人是她,就如她定規定、她拒絕蕾歐,已經被傷過一次的她對於「失去」非常恐懼,口是心非是某種逃避也是自卑感作祟,或許她也覺得蕾歐把自己看得太厲害,蕾歐才是那個讓自己覺得被拯救的人,就像那位讓流浪漢按摩的紅髮女生,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至少還有一個人懂我。
聽說門脇有為了這部電影苦練一段時間吉他這回事,筆者平常也有彈,看得出來蠻有架勢的,尤其身為表演者要有的態度:情緒再怎麼失控,到台上都是要給出觀眾最好的表演,電影有把這種精神演出來,這部片其實就簡簡單單而已,電影如人、人又如歌,不用太多只要做到純粹感動人心就好,《再見了,唇》屬於筆者私心推薦,因為很文青很清淡,故事方面插敘或許有做出浪漫、美感,但就怕有人不適應或覺得交代不清,不過我認為就算只為了音樂也可以去,偶爾試試這類如清酒般爽口的小品為你的暑期檔作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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